Chapter 6 Bring It on Home to Me
带土疯狂地奔跑着,不知是因为累得呼吸不过来还是因为心里难受——反正都一样,身后也没有人追上来,毕竟那些看上去会是卡卡西新家人的侍卫们理所当然对刚刚发情的“少爷”更上心。
他绕着贫民窟跑了一圈,一阵折腾以后,刚刚还是晨旭照耀现在已经变成了日上三竿。
最后带土兜了一圈在秘密基地前停下,那里已经没有卡卡西了,也没有来找卡卡西的那群人,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停下来的一瞬间他感到反胃和锥心的疼,扶着膝盖就是一阵干呕。
待他缓过来,抬眼看到空荡荡的秘密基地内部,还是他们做好又补过的那面队旗。
没有他的卡卡西了,并且以后都不会再有。
带土又想哭了,揉了揉干涩的眼皮。
别哭了,卡卡西不喜欢他哭。
应该为卡卡西开心才是,他那么可爱又聪明,在那样的大家族里,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才华,会有很多人喜欢他,他还会交上新的朋友。
新的朋友……除我以外的朋友。
对了卡卡西已经发育了,那以后也会认识……
别的Alpha。
一瞬间带土散发出的气场低得可怕。
偏偏这时候街角大家公用的破收音机还察觉不出气氛一般地播放着曲调欢快的歌。
这首歌卡卡西还跟他解释过意思,一想到他们以前还一起听收音机,带土就烦躁的不行,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嘲笑他。
这首歌,卡卡西还凑到他耳边跟他解释过意思,当时的情形他历历在目,银发的小伙伴轻柔地在他耳廓喷吐热气说歌词大意说的是一个人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会赶到他心爱的人身边。
“啊啊啊啊啊啊闭嘴!”带土暴躁不已,他现在只感觉阴郁和暴跳如雷,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在讥讽他,跑到收音机旁边,不顾旁人疑惑和吃惊的眼神就抬起手……
“啪!”
卡卡西一把按停了桌上的收音机。
朔茂一行人暂时居住的屋子立刻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少爷心情好像不大好……”
“都是因为那个小混球……下次找到他我不打死他……”
卡卡西也无心去管这些人的窃窃私语,他心里直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带土跟他的说得话,带土……
说的都是真的吗。
眼前闪过他们从小到大经历的一切:成为朋友,领导小团体,抢货车,跳入麦田,为了保护带土失去的眼睛,带土因为他发狂进而二次发育,带土说的话,带土对自己的安慰,带土说我是卡卡西的新家人了……
带土……
因为突然的变故,他所有熟悉的一切都变了。
他摸了摸嘴唇上被对方狠咬而留下的牙印,一只手握紧了掌心的吊坠——他差点儿忘记,还是他的父亲——旗木朔茂提醒他要带上的。
他一边哭一边从墙角把项坠挖出来,平时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因此感情一朝爆发实在难以忍受,不过一向冷静的卡卡西很快止住了哭泣,现下,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只有泛红的眼眶显示着刚刚发生过什么激烈的事情。
他只是握着项坠,没有打开看过里面曾经和带土一起拍的照片一眼。
卡卡西的眼睛还没痊愈,又哭过一场,朔茂赶紧叫了医生过来给他破皮的嘴唇和眼睛进行处理,卡卡西只顾自己发愣,无心理会身边的事情,朔茂也知道他心情不好,无奈只能先让卡卡西去休息再商量接下来为卡卡西移植眼球和父子相认的事宜。
卡卡西现在已经能闻出别人身上各种各样的味道了,二次发育以后的世界果然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也由此进一步确认旗木朔茂就是自己父亲了。
因为被带土A信息素的影响再加上精神刺激他一下子就二次发育了,前者也是他发情的第一时间闻到带土的信息素完全受不了的原因,想和带土做,让带土标记自己。
事到如今这已经是不可能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回到这里。
卡卡西叹了口气。
然后他察觉到了朔茂的靠近。
旗木朔茂蹲下来,看着自己的孩子,他也很心疼,心疼自己没能保护好卡卡西,让他小小年纪吃了这么多苦,还失去了一只眼睛,和那位朋友——应该是叫带土吧,因为自己的到来发生了矛盾。
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然后温柔地摸了摸儿子和自己一样的银色头发。
“对不起,卡卡西,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移植用的新眼球已经送来了,不能再拖下去,你先去手术好吗。”
亲人的接触也是有安抚作用的,尤其在通过信息素进行了确认的情况下,为他准备的新器官弥足珍贵,手术又拖延不得,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心情不好就任性,卡卡西也明白,他轻轻点了点头。
朔茂抱了抱自己懂事的儿子,然后把他领到手术室前,叮嘱那些医生尽量温柔地对待自己孩子。
麻醉剂被医生小心翼翼地推进血管,卡卡西看着药液被一点点推入,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困顿,眼皮打架。
短短半天的时间,真的好疲惫,就当是休息吧,暂且睡一觉,也许醒来的时候已经离开这里了。
就在他这么想着快要睡去的时候,视线迷迷糊糊捕捉到了医生手上拿的培养皿里的眼球。
卡卡西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感到五雷轰顶。
卡卡西曾经观察过,带土的眼睛,其实是红色的,就和血液一样,因为红色堆叠的太过浓郁了,所以越来越暗看上去就像黑色。
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那是带土的眼球!
一瞬间,已经被麻醉的银发孩子,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他拼命地想从手术台上挣扎下来,整个平台剧烈晃动,支架因为他的晃动嘎吱作响。
“你们!你们对带土做了什么!”
这些人不会真的,对带土出手了吧,他只当那些人说带土的不是是为他抱不平,毕竟带土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事情(虽然他当时希望如此),没想到这些人真的对带土采取了报复措施。
“可恶!可恶!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咳啊……”
医生和护士们赶紧将他按住,以免他摔下来或者因为挣扎被针头和手术器具之类的东西弄伤,随着手臂上轻微的刺痛,卡卡西感觉自己正很快地陷入黑暗。
可恶,是镇静剂。
他这么想着,陷入了黑暗的沉睡之中,昏睡前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自己的小伙伴。
带土,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当旗木朔茂正在为联系医院寻找移植器官而发愁的时候,是带土找到了他。
“我是卡卡西的朋友。”他如是说,朔茂可以闻出这个男孩,不,现在应该称之为这个男人是个Alpha,他也知道卡卡西因为他特别伤心,他虽然偶尔有些脱线但他不傻。
朔茂敏锐地察觉出带土和卡卡西的关系,他马上有所防备,但不会有敌意。
“我听说旗木先生在找眼球给卡卡西治疗。”
“是啊,你是卡卡西的……朋友?”
带土点点头:“我可以叫你朔茂叔叔吗?”
“请吧。”
“谢谢,坦白说,我不希望卡卡西和我分开,因为我和卡卡西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说实话,你们突然出现的时候,我根本就没心理准备。”
“……对不起。”
“朔茂叔叔倒什么歉啊,我还没说完,我虽然不想和卡卡西分开,但是卡卡西会在这里本来就是意外不是吗,我也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卡卡西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我可听人说过,朔茂叔叔是个很有钱的人,而且朔茂叔叔是卡卡西的父亲吧,我能看出来的,卡卡西也是对家人有所期待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时常过来看卡卡西,我可以帮你报销路费。”
带土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卡卡西是个很好的人,我真的很喜欢卡卡西,他又好看又聪明,虽然不想承认,要是没有他,我肯定没法在这里活下去。”
“他还救了我的命,朔茂叔叔你知道吗,在贫民窟也有很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而残疾的孩子,大家可以扶持着支撑下去,但是卡卡西,他要成为少爷了吧,虽然不是歧视之类的,但是一个少爷,以前在贫民窟瞎了眼总是不太好的事情吧……所以,这是我欠他的。”
旗木朔茂吃惊地张大了嘴,他眼见着男孩把手伸向自己的左眼,扑上去正欲阻止,但明眼看也知道,肯定是赶不上了……
“这就是事情的起因经过了。”旗木朔茂温柔地抚摸着病床上眼睛缠着好几圈新纱布的卡卡西的头发,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卡卡西的朋友啊,该说是勇敢呢还是太莽撞呢。不过卡卡西你不要担心,我们把他伤口处理好还给了他足够的药物才让他回去的,如果卡卡西实在不放心,我们可以再留几天。”
虽然带土也叮嘱过他不要告诉卡卡西,不过两个人大概都没预料到卡卡西会看出来,更没预料到卡卡西会有这么大反应。
对不起了带土君,为了防止卡卡西做出过激反应,也只有将真相告知给他了,朔茂心里也清楚,带土和他一样,最关心的就是卡卡西的安危。
“是带土……带土不是……这个笨蛋!白痴吊车尾!”银发Omega闻言就骂了自己同伴两句,不过语气里完全没有生气和嗔怪的意思,反倒有感动和担心。
平时总骂带土是个哭包,此时竟没发现自己也这么容易就梗咽起来,但卡卡西没有真正哭出来,毕竟手术才刚结束,眼睛受不得刺激。
“笨蛋!白痴!傻瓜!吊车尾!蠢死了!干嘛突然这样,我都说了没关系了!”
即使小伙伴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叫骂,卡卡西还是执拗地喊着,好像黑发的小伙伴就坐在自己面前听自己训斥他。
朔茂温柔地笑着,一遍一遍地抚摸卡卡西的脊背当作安抚。
果然是这样。
“卡卡西,你是不是喜欢带土君?”
“!!”银发的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一梗。
“没关系吧,告诉爸爸吧,爸爸也知道卡卡西不在身边的时候肯定会发生很多事,带土君,他很喜欢你呢,他和卡卡西关系很好吧。”
“我……我……”就算是父亲,而且也得到了同意,在别人就算是最亲近的亲人面前承认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会令人羞耻和紧张不已。
卡卡西低头垂眸,脸色发红,
“带土他……和我一起长大,一直很照顾我。”
“我大概……不是,我喜欢他。”
“哎哟!”此时的带土不小心撞到了巷子里的报废机电箱,只用一只眼睛看世界还不太能适应,让他感到有一些眩晕。
卡卡西,一直都是这么坚持下来的吗……真是,果然是很辛苦的吧,这个笨蛋,笨卡卡。
心中不免惆怅,但是了却一桩心事,带土也仍然感觉轻松不少,他正在贫民窟的秘密基地里等着那些小鬼集合然后宣布接下来你们的卡卡西哥哥不会再出现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一想到小鬼们哭天抢地的样子,带土就不经想笑。
没想到,卡卡西就算是走了,也会有如此威力。
看到墙上的队旗,带土心中不免出现怀念和惆怅,将旗帜摘了下来。
“卡卡西……”
“带土!”
“!!”带土吃惊得不清,他听到了卡卡西的声音,好像每次呼唤这个名字,都会得到回应。
“带土——带土——”喊得特别大声,是从棚屋的另一边传来的。
他们还没走?
惊诧一瞬间从带土的心中闪过,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还有什么事能比卡卡西呼唤他更紧急吗。
他迅速地爬到屋顶查看。
是卡卡西!
眼前的景象让带土仅剩的一只眼睛一亮,是离开贫民窟的那条小路,卡卡西正从那辆黑色轿车里面探出头来喊他,因为喊得缺氧,整张脸憋的通红的。
看到带土站在棚屋上,卡卡西的眼泪一瞬间流出来了。
“啊,少爷……刚移植的眼……”
朔茂打了个“安静”的手势,让司机看着就好。
带土也经不住热泪盈眶,果然看到卡卡西哭自己绝对会心软,会受不了。
现在两个人一只眼睛都裹着纱布,却哭得不像样子,这叫什么事啊。
“笨——蛋!笨卡卡,你快点走吧!”
“你才是笨蛋!白痴——”卡卡西喊道,“这个给你保管!别给我我弄丢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布团被丢上棚屋顶,带土眼疾手快的就接住,然后打开。
里面是那个项坠!带土吃了一惊,他小心拿着这个精致的东西左右看了看,然后还有另他更加吃惊的东西——
卡卡西在项坠的后面,把他们队旗上标志刻了上去,就是那个类似三把镰刀的图形。
带土感到眼前一热,刚握紧,就有泪水滴在吊坠上。
“白痴!别哭了!帮我好好保管!以后我会再要回来!”卡卡西在底下大喊。
分明自己也哭得不行。
带土瞬间就明白了卡卡西的意思,大喊道:“我知道了!我会的!卡卡西你要等我!”旗帜,幸好旗帜还在手上,带土抓着她拼命地挥舞给卡卡西看,帆布上的图案若隐若现。
卡卡西泪眼模糊,只看到带土抓着旗帜拼命跳起来,夕阳的余晖把白色的旗面染红。
在带土的眼里,则是把卡卡西银色的头发染红了。
“卡卡西——要等我!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我也喜欢你!你也要等我啊!”
两个孩子全不顾形象的大吼,待卡卡西把想说的吼完,车子就发动了。
带土目送着卡卡西探出天窗朝着他拼命挥手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一边哭,一边更加拼命地挥舞队旗,只当道别。
车子渐渐朝地平线驶去离这里越来越远,卡卡西泣不成声的小小身影也渐渐隐没在夕阳的余晖中。
带土目送着卡卡西离开了。
带土坐在屋顶上哭了一会儿,刚要拿旗帜擦了擦鼻涕,顿觉这是刚刚才用来和卡卡西告别很重要的东西,赶紧怪叫一声一把放开。
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卡卡西给他的项坠,然后打开——里面没有照片,卡卡西把照片拿走了。但是有那张写着‘卡卡西’花体字的纸片。
带土赶紧爬下棚屋。
然后就看到了一群人听到了这边的骚乱都站在下面。
带土吓了一大跳。
老婆婆也在那里,上去就笑着揉乱带土的头发。
“这么浪漫的事情,再过没几天大家都会知道啦。”
带土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
应付了别人拼命地试图八卦的询问,带土钻进秘密基地的,把旗帜挂好,然后从墙角挖出钱盒——里面有他和卡卡西的那张相片。
他看着相片,一脸怀念,照这张相的日子,恍如隔世。
然后他像卡卡西之前那样将相片小心翼翼叠好夹进项坠里那张写着‘卡卡西’花体字的纸片上,再将项坠挂在脖子上。
带土的眼神骤然有觉悟了起来。
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变强,卡卡西会等他的,他要变得更加厉害,更加强大,可以保护卡卡西,站在卡卡西的身边。
不管花多少时间,不管要粉身碎骨几次。
他会,再次赶往卡卡西的身边。
到时候再听卡卡西呼唤自己的名字。
“阿飞!”
“!!??”
“阿飞!阿飞!”
等等!什么鬼!卡卡西怎么会叫这个名字的!
“起床了!阿飞!你睡死了你!你再不起来我摘你项链!”
“你敢!”带土听到有人要拽他项坠,瞬间清醒,一个起身就是一拳。
眼前的黄发还扎着冲天辫的青年赶紧一个闪身躲开。
“啊……迪达拉。”看到是迪达拉,带土颓然地又倒了下去。
“你神经病啊,我们又没任务,你催命呢!”
“任务是没有,但是报告来了啊!”迪达拉把带土使劲儿拉起来,“你快点儿去看!不然上头发火我们又要连坐。”
“你别理斑那破老头儿不就行了……”带土腹诽,但是任务还是要完成的,于是只能悻悻跟着迪达拉往报告厅。
穿戴好衣服,带土打着哈欠抓了把手枪别在腰上就穿过走廊,眼前是一片蔚蓝色的海洋,他们正在正在大海上快速航行,为了赶往下一个任务地点。
“话说你刚刚梦见什么了?”迪达拉在带土身边窜来窜去地停不下来叨叨,“笑得真恶心,还一直‘卡卡西,卡卡西’地叫,难不成是你老相好。”
“关你屁事。”
“话说这项链真的对你这么重要?”迪达拉说着要摸带土脖子上的链子,“我一说要拽它你就起了,还想打人,里面有什么。”
带土一拳打开他手。
“不要手贱,小心我拧断你骨头。”
“切——”
自讨没趣,迪达拉专心赶往会议室。
带土最不喜欢开作战会议,又无聊又延长,各种人的味道混杂在一起——Alpha一般都和相同性别的人有互斥心理,尤其雇佣兵里的Alpha总是不太客气。
“这次的任务目标上头说要活的,情报部门好不容易逮到他离开自己势力范围,你们都专心点儿,不准失败。”
“哇,要活的。”迪达拉兴奋地叽叽喳喳的,“哪家的重要人物啊。”
“不知道,总之。”带土则是无趣地打了个大哈欠,“赶紧开完会赶紧让我回去休息吧,好不容易可以到这里来了,我此行可是还要找一个我以前的认识的人……”
带土话还没说完,就一下子顿住了。
因为大屏幕上放的那个目标,他绝对不会认错,即使对方已经长大了,没有了当年的稚嫩,但是那头标志性的白发和左眼刀疤覆盖的本属于他的眼睛,最重要的是,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卡卡西!?”
Chapter 7 Ain't No Mountain High Enough
卡卡西是冒险来雨之国办事的。
以波风家为首的一派正在和以团藏为首的根组织对峙,波风家的家主波风水门是他回到旗木家以后的恩师,况且旗木家本来就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卡卡西不得不冒这个险。
虽然出了自家的势力范围很危险,但是只要这一场豪赌赢了,就可以知道团藏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正下飞机,卡卡西要去见一个接头人,他习惯性从领口拉出和托付给带土一样款式的吊坠然后打开,里面夹着小时候他和带土的合影。当年一回到亲族家,朔茂就把另一个吊坠给了卡卡西,这本是一对——原先是他和妻子一起佩戴的,现在一个在带土手上,一个又刻好了两人的标志给了卡卡西。
他看着照片里熟悉的孩童面孔想入非非。
不知道带土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里,已经好多年没有见面,虽说当时喊着让带土等自己,不过这些年他还小,一直忙于补上他不在家这十多年的“功课”,位于高处也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后来更是发生了族系间的斗争,他便更加抽不开身去了。
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应该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带土了吧,到时候先回贫民窟一趟,只要动用了家族的情报网,并且有准确的名字和样貌信息,马上就会找到的。
卡卡西正因为心事发呆的时候,面前走过一位高大的青年,他下意识撇了一眼刚走过带着棒球帽的青年然后瞬间回神,还要赶紧去找接头人,先要整理一下目前手头上可以用的情报。
“啊,对不起。”卡卡西正要掏出手机,突然刚刚经过并且坐在他旁边的戴着棒球帽的青年撞了他一下。
“对不起,东西掉了。”然后他弯下腰。
“没关系。”卡卡西并未在意,并且出于教养很温和地微笑着表达谅解。
然后本来温和的微笑立马被震惊所取代。
青年弯下腰以后脸朝着他微微把棒球帽抬了抬,还特别恶趣味地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来。
“带……”这张脸,他绝对不会认错的,即使眼前的这张面孔已经比孩童时期拉长、坚毅了很多,但是那从眉间透露出的熟悉劲儿和散发着暗红色的眼睛,正是他刚刚想着等事情结束就要去寻找的人。
卡卡西刚要喊出声,带土就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示意他安静。
卡卡西立马噤声。
他有好多问题想问,带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带土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带土的眼睛是怎么恢复的……到很快,在对方的低语下,卡卡西知道只能日后再问了,并且也解答了他一部分的疑问。
“听着,有人已经盯上你了,卡卡西,你要小心跟着我走。”
“有人盯上我了?团藏吗,不可能,他应该还没这么快。 ”
“应该不是团藏……好像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这么看来应该不是,总之我们先逃出去再说别的。”卡卡西点点头,神思有些飘忽,带土突然出找他,带土这是为了救他赶来的吗?
“好,你先跟着我走,不要着急,慢慢来。”带土搭着他的肩膀和等他拿起公文包一起站起来,于是两个人状似悠闲地朝外面走去。
卡卡西心里一时不知道什么心情,突然见到多年没见的带土,然后又被告知有了危险,仿佛做梦一般离奇的事情。
“把这个戴上。”带土从怀里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鸭舌帽,然后压在对方银白色的头发上往下套了进去。
卡卡西抬头看了看带土,眼睛好似在发光。
带土没忍住就噗慈一笑。
“我都说了你被人盯上了,你倒是一副悠哉的样子吗。”
“因为带土你突然出现,实在是紧张不起来啊。”
“想问就问吧,我们不是要假装轻松吗”像是关系很好一般搂着卡卡西的肩膀,两个人走向人最多的通道混了进去,信息素的味道也混合在了一起。
“带土的眼睛是怎么好的?”
“没有好啊。”黑发Alpha凑近卡卡西脸庞,以防对话被听到而轻声说道,“这是个义眼,只不过高级一点还装了些芯片之类的。”
“确实是。”卡卡西只需略微转头撇一眼,就能看出他和带土真正眼睛的微妙色差了。突然带土话锋一转,让卡卡西把手机掏出来。
卡卡西立刻明白了带土话里的意思,拿出手机用黑色的屏幕看了看身后的人群。“有两个人在跟踪我们。”他看到身后的人群里也有和他们两个一样的——带着鸭舌帽,鬼鬼祟祟的人。
“哇,没想到卡卡西你身为一个大少爷,反侦察能力也不错吗。”带土夸张地惊呼道。
“你什么意思吗,”卡卡西不满地反驳,“氏族之间有些斗争也是在所难免的,训练肯定是必要的。”
“那枪也会用吗。”
“会。”
“什么枪?”
“都会。”
带土想揉揉身旁人的头发,但是暂且被鸭舌帽盖住了,于是只好捏了捏人脸颊。——这一下就爱不释手了。
卡卡西正要报复回去,带土就拉着他突然拐进一个岔道。
转过去的瞬间他用余光撇到跟踪的人数量增加了。
带土知道前面有人盯着他们所以改变了路线吗。
他们脚步越来越快,这才有了一些紧张感,透过人群和商店的透明玻璃,卡卡西看到更多的人往他们这边快速走过来。
这群人想包围他们。
“看来我还挺受欢迎。”
“是啊,卡卡西是个可爱的香饽饽”
两人说着不着边际的玩笑话,一边左拐右拐地在人群和通道间穿梭。
卡卡西抬头看到了带土游刃有余的表情。
即使脚下的步伐已经快要飞起来了,远处围拢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跟我说说吧,带土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
“嗯?卡卡西要听吗。”
和一位在通道另一边埋伏他的成员面对面撞上,带土赶紧搂着卡卡西又拐进从一家开放式便利店中间穿过去。
“那要从那个抢了我们东西的人讲起,卡卡西还记得那个混蛋吗。”
“记得,他要砍带土。”
带土轻笑起来:“我还记得他弄瞎了卡卡西一只眼睛呢。”
七拐八弯,到了下去出口的电梯,两人赶紧步伐一致地上去。
“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后来自己去抢货车,但是太过贪心连那些人运送的军火也偷偷拿了来。”电梯向下快速运行着,和拥挤的人群一起,身后跟踪的人依旧在,并且一个一个阶梯慢慢下来试图接近他们。“那个混蛋还没拿着枪炫耀多久呢,很快被那群人盯上了,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电梯的终点,突然也有人不动声色地站了过去,还有人登从上行电梯那里朝他们走过来。他们被包围了,而出口就在眼前。
“很快他就被‘处理’了,我觉得那些人很厉害,于是询问他们从哪里来的。”卡卡西感觉带土塞了一个冷冰冰且颇有重量的东西给他,他熟悉这个东西——是手枪。“不要万不得已不要用哦,不过如果是为了自保就随意了。”带土朝他露出微笑。
卡卡西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花痴这种毛病。
“他们估计也看我有点儿天赋,而且又已经二次发育了是个A,于是带我去了他们的佣兵组织。” 带土放开了搂着卡卡西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卡卡西知道这是随时准备开战的信号,幼时还在一起在贫民窟,躲在麻布袋堆后面为了防止被发现而不能讲话他们也是这么发送暗号来做好准备的。
“我表现的不错,于是被选上了。然后我越变越强,于是进了更加厉害的佣兵组织,最后进了据说是最厉害的一个。”
旁人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即使敌人在越靠越近,卡卡西耳朵里像是很遥远地捕捉着带土一个人的话。
怪不得带土驾轻就熟地带他跑掉了,所以这些人是佣兵,带土也是其中一员。这么些年,带土一定很不容易。
“就是现在,卡卡西。”耳边突然传来热气,开战的信号各种意义上离得很近。
带土一拳就打在前面过来包围的那位佣兵下巴上,卡卡西则是一枪托把从上行电梯那边正要跃过扶手的佣兵给砸晕了,这两难兄难弟一阵眩晕就从电梯上滚落下去。
四周的人们始料未及,很快就传来尖叫声,带土赶紧拉着卡卡西往电梯底下跑,身后本来跟踪着他们的士兵大喊了一声毫无意义的“别跑”就往下追,人群因为惊吓自动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但是倒在地上的士兵的身体还挡在电梯最前面,于是带土直接从电梯的一侧跳出去,回头把也正要跳出来的卡卡西扣着腰一把拎了出来。
“卡卡西果然很厉害吗。”
“没有带土厉害,我只是受过一些训练,毕竟带土就是干这行的吧。”
两人拉着手推开人群冲出重围,身后的追兵始料未及且被人群受阻,还要顾及被揍晕的同伴自然是赶不上了,进入出口照射进来的的亮光,外面就是带土准备好逃离的汽车。
带土打开车门把卡卡西一推让他先上去。
“哈哈,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这句,没时间解释了,上车再说。”他甚至笑了出来,虽然卡卡西也是一样。
“我们快跑。”看着带土的笑颜,卡卡西真的确信自己有花痴这种毛病。
Chapter 8 Love Runs Out
卡卡西扑进副驾驶,带土马上进入驾驶室发动汽车。
黑色越野车以一个看起来及其危险又恰到好处的甩尾就擦着停车位两边的车开了出去,起始速度就快的不像话。
刚刚机场里围堵他们的雇佣兵抬着昏迷的同伴从出口跑来,同时带土和卡卡西的身后也有好几辆越野车和轿车跟了上去。
机场附近的路一般都是长途公路或者高速公路,并不会堵车,于是两人和追兵们就开始了速度的比拼。
卡卡西抓着车顶看着带土娴熟地抓着方向盘超过一辆又一辆车子。
为了确认敌方离他们还有多远,就想看一眼车后窗,朝着车座后面看了一眼,然后吓了一跳——那里原先应该是座位的位置早被拆除成了放货的地方,还装成了一个小型军火库,连车窗玻璃都是单向的。
“为什么连火箭筒都有。”当然对他来说也仅仅是小吃一惊,很快恢复了平静,“动静太大了吧,这是你改装的车吗,带土?”
带土撇撇嘴:“算是,也不算是。这辆车是组织给我们的,不过一般就我一个人用。”
“那这不是明抢吗。”
“你笑着说这话毫无诚意啊。”带土看卡卡西对他笑眯眯的,也经不住笑着调侃回去。
“虽然为了不引起骚乱他们还没开火,不过现在我们跑了所以这是迟早的事情,卡卡西你做好准备。”
“好。”卡卡西紧了紧带土给它的那把手枪,卸下弹夹看了眼子弹数量,然后上膛。
说什么就来什么,车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带土把对讲器举起来。
迪达拉愤怒又响亮的咒骂立马从里面冲了出来。“阿飞!!你神经病啊!!我让你去吸引目标!不是让你被目标吸引!你在搞什么!”
卡卡西被这突然的大声弄得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带土只能无奈地对副驾驶的人苦笑。
看了眼后视镜,身后的追兵依然坚挺,迪达拉应该就在其中一辆里。
于是带土对着对讲机认真说道:“对不起,这次任务我拒绝,我选择倒……。”
“我就知道你一认真听报告准没好事!”带土的话还没说完,迪达拉就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中邪了你!为了一个O你居然背叛我们!阿飞!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然被一个O诱惑!天下Omega千千万,你犯得着为了一个目标O这样吗!你知道你伤了我们队里多少O的心吗……”
“我靠,你有臆想症吧,别给我乱说。我们队的O本来就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还不是都是因为你!在队里就给我乱说话!”架不住迪达拉胡说八道,带土也吼起来,“反正你跟斑那个破老头说我这次任务不做!我不但不做我还要搞事情,谢谢了!”
“你妈……”没等对方骂完,带土眼疾手快就挂了对讲机,顺便还空出一只手来竖了个中指,虽然对方看不见
卡卡西却不甚在意刚刚对吼的内容,在一旁笑起来:“阿飞?是带土在组织里代号吗,带土好像交到了关系很不错的朋友吗。”
黑发Alpha闻言翻了个白眼:“根本就是交友不慎。”
另一边的迪达拉挂了电话气炸了,回头就捞了几个炸弹,顺便叫大家准备武器。
“头儿……这不好吧,阿飞不是我们同伴吗。”
“同伴?不存在的,这个阿飞已经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阿飞了,呵!看招!艺术就是爆炸!”
迪达拉发明的新型地雷速度极快,带土从后视镜看到它一个猛子扎到公路上就往他们汽车底盘钻,赶紧一把方向盘在公路上留下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地雷跳到路墩上“砰”一下爆炸冒出了巨大的火光和黑烟,公路上一些本来以为他们只是集团飙车的正常司机被吓得不清,有些人直接急刹车,而有些也突然偏离正常车道撞到路边或者撞在一起。
“嘁,还真不客气。卡卡西!”
“收到了。”
因为方向突然的改变,车速自然是慢了很多,很快就有追兵的车包抄上来。
不用带土说他也看到了,卡卡西举枪就往对方窗口后面的脑袋连开两枪。
“砰!”“砰!”
刚刚还超上来的车立马刹车躲避,于是挡风玻璃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就无辜遭了殃,身后的一辆车也躲避不及,两车就发生了亲密接触,不过这亲密接触可不怎么美好,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响随后还冒出了黑烟。
迪达拉看到这一幕直接就打开车窗吼起来:“你们干嘛!你们以为演习呢!谁再放水我第一个就先炸了谁!”
“头儿,不是,我们真没想到阿飞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车子虽然已经不能动了,通过对讲机还是可以辩解的。
“情面留给你家乡的奶奶去!现在在执行任务,谁再留情面谁第一个下地狱!”
“说得没错呢。”带土听到迪达拉吼叫邪笑了一下,“雇佣兵本来就是自由行动的,并没有一起不一起的说法,所以卡卡西你就不用客气啦。”
“唉,是这样吗?”卡卡西笑眯眯地说道,“看来我要付一笔巨额的雇佣费了。”
“卡卡西不是已经付了吗,就是你自己啊。多丰厚的报酬。”说着对方还吹了一口流氓哨。
油腔滑调。
银发Omega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干脆再开两枪。
追兵不再客气,两辆越野车同时从两边包夹过来想逼停带土的车,卡卡西毫不犹豫瞄准了就连开几枪,对方也举枪对射,但是很明显卡卡西反应更快,因此为了躲避他的射击追兵的几颗子弹只讪讪打在车身上,本来要进行的逼停攻势也只能因为躲避子弹而减速,自然是失败了。
卡卡西计算着刚好用完子弹,于是迅速换弹。
另一边,带土单手操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藏在衣服里的手枪余光撇了几眼就往窗外打。两人配合默契,没一会儿包夹的两辆车就相继退后。
迪达拉一边喊着“艺术就是爆炸!”一边又抛出几枚地雷,带土单手操纵着车左躲右闪,像在公路上扭麻花,这段公路可算是被迪达拉炸废了。
“公路上太空了,对投炸弹太有力了,我们得到有掩护物的地方。”卡卡西一手扶着车顶以防止自己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撞到东西,一手又往窗外开了几枪。
“我知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带土一边回答身旁的Omega,一边猛踩油门,方向盘一打就冲进了公路旁的田地里。
随着“呲——”的一声,越野车一头扎进去,在比车还高的农作物中穿梭,果实和叶子打在挡风玻璃上发出很大的嘻嘻搜搜声,车轮胎也不知道碾过了多少植物,速度又很快,一癫一癫的。
眼前一波又一波植物,根本看不见别的东西,基本在盲开。
“你这样农民伯伯会哭的。”
“让他们哭,反正我们也不认识。你的性命可比玉米重要得多了。”
带土真是比小时候滑头多了,卡卡西想,小时候那个一逗就炸毛的带土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身后的追兵也扎进玉米田,穿梭在作物里完全看不见,只有摇摆着的枝叶可以看出车辆的位置。
满是植物的地方自然不能乱投放炸弹——怕是烧不死自己,开枪也会被挡住,没什么用。
迪达拉咒骂一声专心开车追击。
带土和卡卡西也是一样,带土全神贯注地把着方向盘,身旁的Omega自觉帮他看着后视镜里作物的摇摆位置以判断追兵的位置。
“带土,6点钟方向,8点钟方向也有。”黑发Alpha随着指示的位置不时调整车辆的方向。
两波人一个逃一个追,一时半会儿还真纠缠得你死我活,甩不掉也追不上。
带土首先窜出玉米田,前方是一段铁轨,坏消息是,正好有一辆运货火车从旁边开来——被火车撞上,基本就是死。
“啊真糟糕。”卡卡西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感叹,“白逃了这么久,带土,你说下车和他们打我们两胜算多少。”
他脑中霎时间思考了很多方案,现在折回去逃掉的可能性,或者与这些人徒手搏斗然后保护卡卡西全身而退的可能。
追兵们也从玉米田里“咔”一声钻出来,也看到了这条绝路,然后传出一声得意的欢呼,甚至已经慢了下来。
哪知带土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卡卡西看着他们离铁轨和货车越来越近,有种不好的预感。
“带土……你不会想……”
带土还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笑容。“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主意吗,卡卡西,跳牛群那个。”
“我现在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话是这么说,他赶紧把安全带扣上,然后放低身子抓住车顶设置的横杠。
好像跟带土在一起,总是会自然地做出很多出格的事情来。
“阿飞这家伙不是吧。”身后本来想把他们逼停在铁轨旁边的迪达拉也察觉到了前方目标的意图,带土则驾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铁轨。
货车响起了巨大的鸣笛声。
随着一下特别重的颠簸——越野车越过铁轨。
仿佛慢镜头一般,卡卡西从另一边窗户看着火车车头的一部分,感觉自己和火车头贴在一起——实际上也是的,它甚至听到了越野车身和火车车头比较突出的部分擦过的刺耳金属声。然后他看见带土紧锁眉头严肃的要命地表情——终于像是一个士兵在执行任务了,一把他拉到怀里,然后背对着窗外的货车护住。
“砰!”时间又开始了正常流动。
越野车像是一下子砸在地面上那样停下来,身后的货车叫嚣着开了过去。
迪达拉和别的追兵的车堪堪刹车停在货车前,他一脸严肃地开门下车,看着驶过去的货车。“头儿,不追吗?”
“追你个头啊,你不看看这货车有多长,把你丢过去你来追好不好。”
提议的小兵连连摇头。
“算了,斗不过这个疯子,下次再炸飞他吧。”迪达拉看着若隐若现的,只能通过每节车厢的缝隙看到一瞬间的他们追击的越野车。
“连命都不要,不像单纯被O诱惑了啊,这个目标O什么来头。”
雇佣兵一向是很爱惜自己生命的,毕竟雇佣兵和正常的政府士兵是不一样的,他们本质目的是为了赚钱或者别的利益,也没有什么逃兵当场处决的军法约束,因此一看形势不对临阵脱逃十有八九。所以一旦认真起来,必定是因为什么特别在意的人或事物。
身后的小兵听了迪达拉的话表示很同意,不过也很震惊地表示头儿你难道真的觉得阿飞是被那个Omega诱惑了吗!我以为头儿你开玩笑呢!
“卡卡西你没事吧。”带土抬头在怀里银发Omega的身边说道,热气喷吐在耳廓搞得卡卡西痒痒的。
“没事。”卡卡西也抬起头,看到带土看着他又恢复了一脸吊儿郎当的笑,眼睛因为是一只好一只坏而有微妙的色差。
他想起小时候跳入麦田的时候也是,带土每次都会拉住他甘愿当垫背。就算带土表面上看似变了很多,骨子里果然还是那个温柔的带土。
卡卡西眼角都带着笑意。“笑什么,真是的。”带土动了动鼻子,突然咧开嘴露出一个特别微妙的笑,“卡卡西,你的味道变浓了,是因为激动了吗,好甜。”
好吧,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你不也是一样。”银发Omega从对方因为刚刚情绪激动而充满信息素的怀抱里钻出来。带土也没有阻止。
两人都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擦枪走火没有任何好处。
带土从后视镜看到被阻断在货车另一边的追兵,得意地吹了声口哨然后发动车辆摇摇晃晃地开走了。
“我刚刚真的听到了,车身上肯定划了很大一个口子。”
“是啊,好惊险,不过这车改装过外壳以便防弹之类的,应该看不出来。”“那就好。”“现在去哪
里。”
带土漫不经心地随意打开车上的GPS导航。
“我到这里想见一个接头人的,路上跟你解释我的情况。”卡卡西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然后划拉了两下给带土看。
果然,手机网页上显示着紧急新闻——全是他们在机场和公路干的“好事”。
“我猜我们肯定成了通缉犯。”“还用猜吗,肯定是,幸好我给了你帽子他们没有拍到你和我的样子。”
这下终于可以拿下来了,带土把卡卡西的鸭舌帽摘下来,顺便把那一头被帽子压得很乱的银发揉得更乱,被卡卡西不好意思地嫌弃了一两句以后,就从车后掏出新的外套给两个人换上。
其实双方都明白,大部分武器都没用上,还是有所收敛的,不过要是都用上了,估计警察甚至是军队找上他们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既然这样,先跟我去见一个人吧。”带土拿着喷漆下车胡乱往车身上喷了个图案,然后把车牌换了一个,只是这样简单的改变,大摇大摆的开在路上也不会有人相信是通缉车辆,不如说,正是因为敢大摇大摆地开在路上才不会有人发现。
“他可以帮我们做一个假身份。”
“带土还真是在我不在的时候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呢。”卡卡西再一次笑眯眯地说道。
“你不也一样吗,好多年没见,我们一边赶路一边具体聊聊吧”黑发Alpha也笑着驾驶着车子摇摇晃晃地从小路驶到另一边的正常公路上。
Chapter 9 All Night
实际上,就在几年前,雨之国还在派系争斗的漩涡之中,以山椒鱼半藏为首的黑道组织进行着黑色统治,人民苦不堪言,一些关键的产业链如水和盐被黑道家族所垄断,还要收取高额的人头税和保护费。
改变这一局势的是以弥彦、长门和小南为首的革命组织,随着他们的成功,半藏锒铛入狱并且不久就被判处死刑,雨之国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三人仍然在暗处战斗着,查处本国半藏企图东山再起的残支败部以及清除黑道的残余势力。
带土早年当雇佣兵的时候这三人也在他们组织待过后来回国参加革命,自己也受雇于参加雨之国的战事并且帮助过三人所以有不错的交情,他们出于自身意志没有成为真正的政府成员但是帮他们两编造个假身份之类的关系和势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卡卡西当然知道雨之国以前发生过的事,他当初的政治老师还多次就雨之国的革命问题向他提问,不过他当然并不知道带土参加过雨之国的战事,因此听带土吹了一路的牛,然后一转头狂按着喇叭大骂前面乱开车的司机不要瞎挡路。
卡卡西有扶额的冲动。
城市的通病就是堵车,路上的车队排起了长龙,喇叭声和因为长时间堵车而暴躁的司机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话说这个。”带土把吊坠从脖子里勾出来,“你当年说叫我保管,现在是不是应该还给你了?”银发Omega看到这一幕,笑得眼睛都眯在一起:“你还真的想还我啊”,说着他也从脖子里勾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吊坠,“这个本来就是一对的,父亲给了我另一个,当年我母亲被敌对份子追杀,逃到贫民窟附近,为了保护我就把我放在那里,把吊坠和我的名字留给了我……”
带土沉默了,他也不是傻子,他还记得小时候卡卡西的母亲并没有来,朔茂叔叔也是一个劲儿地道歉说没能保护好他母亲,那么自然是……卡卡西敏锐地察觉到了身旁Alpha的沉默依然笑着说着:“不要紧的,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当下就是要和带土赶紧安全地把这次事件解决。”
于是带土闻言伸出手去揉了揉卡卡西的头发,卡卡西眯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接受了。
带土看着表情舒服和脸颊微红的卡卡西,想起小时候每次想揉都会被一把拍开然后被吼“白痴,不要乱碰我”顿时感觉成全了心里一个活跃了几年的心愿?不,比起心愿更像一种是冲动吧。
“然后呢?”
“然后?也没什么好说的。回到家以后我就各种补课啊,然后还要学习社交礼仪之类的。然后就到今天和带土相见了。倒是带土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有趣什么啊,无非就是整天训练然后按照组织的委托上战场而已,也有九死一生的时候,不过一想到卡卡西我就有动力坚持下来啦。”
“油嘴滑舌。”
带土怎么从这话里听出些撒娇的意思,然后总觉得自己要是问出来的话会被身旁的Omega攻击。
实际上各自有了相对安稳的生活以后都觉得没有小时候在贫民窟相依为命的生活更加有趣,不过这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两人现在以一种更好的状态在更好的时间相遇。
带土和卡卡西就目前的情况交换了情报和意见,带土很疑惑自己的组织怎么突然要抓卡卡西,雇佣兵组织一向来是随报酬而动的对这种派系斗争并没有什么兴趣,卡卡西也毫无头绪,倒是他说的和团藏正在对抗的事情是条有据可寻的明线,两人一致觉得这之后肯定还有内幕,决定先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这并不是你的责任啊带土。”卡卡西听到带土这么说第一时间反驳。
“怎么就不是了,实际上跟我有关系啊,斑这破老头儿要抓你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怎么能置之不理,而且我可是卡卡西的A,保护卡卡西可是我的职责。”
黑发Alpha说着就对着身旁的Omega眨了眨眼。卡卡西一时说不出话,不但说不出话还被调戏得有些脸热——当然不只是因为调戏,他很了解带土是愿意追随他的,组织的原因,只不过是在找理由给自己听。既然带土被卷进来了,那么他也要赶紧把事情解决了。两人内心的目标从未如此明确。
带土说的革命组织的三人并不如一些人所想象的那样住在什么秘密基地,实际上三人就住在一个货运码头的旁边,理由是租金便宜,还可以看海景,临近太阳下山的傍晚,一路堵到天边去的车队终于挪动了,带土来到提前联系好的三人的住处。
车子在绵长的海岸线颠簸,带土撇到正在看夕阳西下波光粼粼的海景的卡卡西,突然想起小时候分别的时间也是这样的一个日暮时刻,海风吹拂着对方的发丝,他鬼使神差地就开口了。“既然卡卡西送了我吊坠,我要回礼才是。”
“嗯?”卡卡西闻言回头,暖光这下从他身后照进了车里,就带土看来,眼前的银发Omega像是埋在光芒里。
卡卡西闻言笑道:“带土不用回礼啊,实际上是带土先给了我礼物才对,我才是回礼那个。”
“带土不是给了我你的眼睛吗。”
于是黑发Alpha还是没忍住,吻了眼前的银发Omega,这是一个温柔又缱绻的吻,没有任何激烈的欲望意味,唇舌相互碰撞了一会儿就分开了。
“笨卡卡,接吻记得呼吸啊。”分开以后带土看着卡卡西红得不像话的脸轻笑着说道。“我有呼吸啊,我还以为你又要咬我呢。”
“你还对小时候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是啊,白痴吊车尾,好好说出来不就好了吗,没事装什么演技好。”卡卡西瞪了身旁的人一眼,因为有些湿润的眼睛没有什么威力就是了。
带土又轻轻地笑起来,随后把吊坠又拉出来在卡卡西眼前晃了晃。
“现在我们是一对啦。”各种意义上。
然后被肘击了。
“呜噗!”带土一只手着被重击的肚子,一只手还在方向盘上。
“白痴,看路,要是掉下海了,我可不会救你。”你这样分明更危险,当然黑发Alpha可不会把这话说出来再自讨苦吃。
银发Omega像是不理会对方一样转过头去专心看窗外的大海,只是从发间露出的泛红耳尖早就出卖了他。
带土想起小时候和卡卡西相处的时光,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暖意。
“带土先生,好久不见啊。”带着卡卡西踏入一家码头上的小宅子,入眼的是门口坐着一位红发的青年。
“嘿,长门,你好。”黑发Alpha自来熟地打招呼。
“带土先生您好。”长门上前和带土握了握手,当然也看见了他身旁卡卡西,“这位是?”
“不用这么见外啦,直接喊‘带土’就行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卡卡西啦。”
“卡卡西先生您好。”
“您好,久仰大名。”卡卡西知道长门,毕竟也是享誉世界的革命者,而且……“我从玖辛奈小姐那里听说过你。”
“啊,卡卡西先生您认识她,真是失敬。”
“什么什么?那是谁?”听到这个名字,带土赶紧跳上前询问卡卡西。
“是我恩师的妻子,也是漩涡一族的。”
漩涡一族是很有名望的家族,和古老的千手一族还有远亲关系,充满冒险精神的他们早年四处探索开拓因此在各国都有亲族,出过很多有志之士和有名望的人。
眼前的长门和卡卡西认识的玖辛奈便是其中二位,两者应该算远亲。
“啊,卡卡西的老师,那我应该也叫老师了。”带土的关注点则在另一边。
早在进门前卡卡西就通过信息素可以探知出来了,眼前温柔有礼的红发青年是位Omega——并且已经被标记了。“弥彦,小南,带土先生来了。”
长门朝屋后喊了一声,随着两声回应,一位橙发的青年和一位紫色头发的美丽女性也走了出来。卡卡西这下明白了,这位被长门所唤弥彦的橙发青年就是标记了他的Alpha了。
“带土!你终于来了!”弥彦大大咧咧地就走到长门旁边和他问好。
“是啊是啊,抱歉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去年我正忙着给组织卖命。”
“没事的,我们收到带土先生您的礼物了。对了丑话说在前,我可是信得过带土先生才答应帮你们的,如果你们在雨之国闹出什么大事,我可不会姑息。”
“我知道的,不会惹出大麻烦的,你们的地盘我还不敢造次。”
“带土幸好你们是掐着旱季的时间过来的,前几个星期雨季才刚刚结束,我和长门刚把后院整顿好,涨水真是麻烦。”
“哈哈,那真是辛苦了,对了你们的孩子什么时候出生,记得一定喊我来喝满月酒。”
一定一定,不过现在还早呢,长门的肚子还没个动静……”弥彦的声音突然有些消沉。
“等等!弥彦!带土先生!你们不要乱说啊,我们是还有事情要做,照我看来带土先生说不定更快。”
“哪——有的事情,我们还有大麻烦没解决呢。”带土夸张地拖长了音调以表
反驳。
“等等带土,你不要胡说八道!”本来还在一旁完全插不进话的卡卡西,想等他们叙旧叙完再说,听到带土开始误导他们的认知,他坐不住了,上去揪住黑发Alpha让他停下。
“唉,卡卡西先生和带土先生……抱歉我误会了,以为你们只是没有标记而已,毕竟卡卡西先生有带土先生的味道吗。”长门有些奇怪道。
因为之前的拥抱和接吻,Omega一向是很容易沾上Alpha的味道的,亲密接触以后自然更甚。
“也不能这么说……”
“那就是了。”长门微笑起来。
安静的码头小屋突然热闹起来。
小南表示我就静静地折着纸看着你们什么时候聊完。
弥彦和长门迅速地给带土和卡卡西做了本国的假身份证,小南还好心地送上了折纸捧花,银发Omega笑着收下了。
弥彦和长门收拾了宅子的客房先收留了他们一晚。
夜晚的海风吹拂着海岸非常凉爽,远处传来海浪和海鸟的鸣叫,岸上的翻船和小船随着浪花颠簸的声音依稀可辨,带土和卡卡西则是躺在一起。
“带土还真是交了一些很不错的朋友吗。”小南给的纸捧花还放在柜子上,随着海风的吹拂发出翻书一般的声音。
“是啊,但是卡卡西一直是最好的。”
卡卡西撇了带土一眼:“你这说话调调到底是和谁学的。”
“没和谁学的啊,我是真心实意这么觉得的。”
“行行,这也算一种天赋吧。”
“是真的啊,不过明天也要见卡卡西的朋友了吧。”两人商量好拿了假身份就先去见卡卡西说的那位接头人,其实本来已经约好见面的,因为之前突发的意外已经延后很多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过一会儿卡卡西打了哈欠,于是带土催促他赶紧睡,屋内一下子沉静下来。
没过十几分钟,带土又开口道:“卡卡西,你睡了吗?”
“没有。”
“卡卡西住的地方不沿海吧,想去看看夜晚的海景吗。”
“想。”
带土和卡卡西轻手轻脚溜下楼,不过到了客厅又大摇大摆了起来——屋子的主人根本没有睡。长门坐在沙发上,弥彦则枕在长门腿上整理近日来收到的举报信息和情报,长门在帮他,小南则坐在另一边整理另一堆文件。
带土看这场景怎么觉得自己这么想举起火把和汽油,和屋子主人知会了一声就和卡卡西出去了。带土心里也龌龊地寻思着什么时候也能让卡卡西答应给他膝枕。
两人沿着海岸线漫步,天上的星屑发着光,夜幕中的舰船着在海面上一晃一晃的,海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两人肩并着肩慢慢走着,海风一阵一阵拂过凉爽又温馨。
“带土。”不一会儿卡卡西开口:“你还记得小时候在贫民窟一起看月亮那次吗。”
“记得。”
“话说婆婆怎么样了。”
“已经走了,大家有好好安葬他,婆婆年轻的时候的照片和相机都一起放进去了,她走的很安详,临死前还说什么终于可以去见老头子了么。”
“是吗。”生死由天命,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卡卡西有些惋惜,但没有特别悲伤。
“是啊,这些年贫民窟也变了很多,有空可以回去看看。”
“嗯,我会的。你记得提醒我给婆婆带花。”
“嗯。”寂静的夜晚,只有远的灯塔还亮着指路的一星灯火。
“我那时候说过因为是带土,没有问题的吧。”卡卡西突然停下来对带土笑起来,“现在也是一样的。”
带土睁大眼睛。
银色的月光笼温柔地罩在眼前有着一头银发的Omega身上。
“不过,我们先把这次麻烦解决了怎么样,就当作事前准备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黑发Alpha上前拉着银发Omega的手,“我们回去吧。”
卡卡西点头。
两人扣着手慢慢回头。
今夜的月色真美。
Chapter 10 Wherever I Go
晨间,海鸥开始鸣叫。
卡卡西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带土抱了个严实——分明昨天睡前还只是靠在一起正常的姿势。
带土就像窗外海里的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死死缠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快起来,我要被你挤死了。”
银发Omega试着挣扎,带土自然是醒了,作为一名顶尖佣兵,只要一点儿风吹草动,他可以从深度睡眠中瞬间回复到随时备战的状态,不过现在不需要这么紧张,黑发Alpha只是在怀里的人醒来的同时自己也清醒了而已。
睡衣穿得薄,带土又没脸没皮,抱着卡卡西在对方后颈蹭了蹭,那里是信息腺的所在之处,自然是信息素最浓的地方。
“好甜,让我啃一口再起。”
“啃你个头,快起来。”卡卡西本想回头去敲身后人的脑袋,结果对方真为了啃一口而更紧地贴上来。
早上刚醒吗,总会有一些奇妙的生理反应,卡卡西感觉屁股咯到一个又硬又烫的东西,浑身一僵,脸色瞬间炸红。
“啊……好软,卡卡西你说我们现在把事情办了会怎么样。”
“没怎么样!你快给我起来,这是别人家里!”
“有什么关系吗,他们早把该做的都做了,一定可以理解!”带土的语气十分义正言辞。
“不是这么……唔!”卡卡西突然小声惊呼。
“而且卡卡西昨天不是说了随时都可以吗。”原来是黑发Alpha一边说着,一边就伸出手就捏了捏对方柔软的部位。
长门听到楼上传来卡卡西很大地一声“我后面一句你怎么就没听到!”,然后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最后好像还有摔下床的声音和带土一声吃痛的闷哼。
“带土先生和卡卡西先生……没事吧。”长门正在煎早餐,弥彦还刚起床迷迷糊糊从身后一把抱住眼前的人。
啊好甜好幸福,一早闻到自己Omega的味道真是太美好了,吸吸吸。
他一边蹭来蹭去一边埋着头闷闷地说:“没事啦,带土肯定又惹对方不高兴了呗。”
小南在一旁静静地表示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于是折了一只纸乌鸦。
没有看到带土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弥彦表示一阵惋惜然后差点儿被打,长门则招呼他们安静坐下最后把早餐端上来。
两人的假身份由弥彦一行的线人送到了,带土看着身份证上姓名一栏自己的“阿飞”和卡卡西的“斯坎儿”调侃着真是简单粗暴然后还调戏一旁的银发Omega可以去登记结婚了于是就被一记肘击。
弥彦表示好像知道为什么没有巴掌印了。
两人用完早餐和三人告了别顺便表达了感谢,于是就驾着越野车摇摇晃晃上路去见卡卡西那个接头人。
车后的武器暂时被带土翻过去放进了暗格里,于是小南的纸花就放在没有水的花瓶里大咧咧占据了中间万众瞩目的位置。
“接头人叫天藏,你知道团藏领导着一个叫‘根’的组织吧,天藏以前在里面待过一阵子。”卡卡西翻出手机给对方看上面的情报并且解释道,“他以前被团藏收养过一段时日,不过后来在里面干了一段时间对‘根’的行事手段产生了厌恶于是就退出了,当时我和他有所接触,帮他脱离过根,因此我们两还挺熟的,他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我们答应在雨之国接头。”
“这个人,是A还是B啊,难不成是O?”带土的重点很明显全错。
“唉,带土……”卡卡西感觉本来严肃情绪一下子被黑发Alpha打了个措手不及,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不是重点,你到时候可别乱说话,事情真的很紧急。”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不过他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儿,我可是也会动手的。”带土看着照片上的人留了一个心眼儿,“但是他为什么不回火之国再和你商议这件事情呢,雨之国不是木叶的地盘吧,对你来说很危险的样子。”
“是啊,但是天藏说他还有事情要调查,暂时在雨之国脱不开身,新得到的情报又非常紧急,可以扳倒团藏,所以我决定冒险。”
“你啊,真是。”带土没忍住往卡卡西脑门上弹了一下,当然没有真的用力,“稍微顾及一下自己的安全啊,笨卡卡,听起来真像个陷阱。”
银发Omega下意识闭上眼睛任由对方弹了他额头。
“我也是再三确认过才来的,团藏那边应该是没有发现我的,哪知道还有带土你这边的人。”想起昨天那场追逐战卡卡西还心有余悸。
两人路上交换了情报,卡卡西跟带土解释了木叶一直以来和根的斗争历程,又聊了一会儿各自对此事的看法,很快到达了接头地点附近。
带土撇了眼后视镜,突然探出半个身子去装作看路,实际上是为了一直盯着后视镜而不让人起疑。
接头地点附近都是小路,卡卡西霎时明白了,也探出窗外假装给带土指路。
“身后有车在跟踪。”
“看到了,灰色那辆,他们这么快就来了,迪达拉这暴脾气还会跟踪这手?生面孔啊这些。”黑发Alpha皱了皱眉。表示了怀疑。
“那是根的人。”卡卡西对此倒是熟悉,“他们不会直接进攻的,喜欢先跟踪,然后再伺机下手。”
“这就到别人地盘了,真刺激。”带土悠哉悠哉地说道,“看来我们雇佣兵还真是简单粗暴。”
两人没在说话,但各自心中都明白了一些事情,接头点附近有根的人不就代表……
“天藏被发现了吗。”
“有可能,反正免不了一场恶战。”两人缩回车内,给枪上膛,现在不是在大路上不用客气,这一片区看上去也被根给控制了,上去直接怼就好。
“带土,你要这么做可就得罪了根,真正被卷进来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能跟你一起别的我都无所谓。”
卡卡西闻言有些脸热,虽然之前带土已经再三这么说了,他也知道,但还是忍不住问,胸口感觉有阵阵暖流涌过,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但是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车子在一片荒凉的空地停下,那里有一栋看上去已经废弃的住宅楼,破败不堪,杂草丛生,察觉到身后跟踪的根部也不动声色地拐向另一边,两人藏好手枪冒险下车。
“楼里已经被他们控制了。”带土出声提醒身边的搭档。
卡卡西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口袋里的枪。带土假装要递给他东西一样地捏了捏他的手指。
卡卡西看了看身旁的人,像机场那次一样,眼神发亮。
黑发Alpha对着他笑起来。
带土果然好帅啊,卡卡西心想。
门柱后突然冒出来一个戴着怪异面具的人对着他们连连开枪,带土拉住卡卡西往另一边跑,在墙后面寻找掩护,同时朝那边开了几枪,就见人倒下了。,
四面八方突然冒出来好多和之前那个倒下的人一样的面具人,一时间弹流横飞,两人一边小心地压低身体往楼道口移动,一边举枪一个个击倒那些敌人。
带土一直小心翼翼地将卡卡西护在视线范围内,不时抬起手臂把人挡在自己怀里,敌人的目标很显然是他,所以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天藏在二楼,我们快上去。”带土闻言点头,换了个满的弹夹就和银发Omega一起冲了上去。
硝烟四起,火药味中敌人的信息素味道却没什么嗅闻到,带土明白这是用了伪装剂,雇佣兵也会用,为了隐藏自己性别和行踪——职业需要,普通人可不需要这么做。
楼道上同样遇到不少正要下来对付他们的敌人,两人或开枪或肉搏将人放倒,带土发狠一样把那些盯着卡卡西的敌人一个个揍趴。
“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找到你说的那个到天藏就赶紧走吧。”敌人没完没了,根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弹药充足像苍蝇一般冒出来。
几发弹药擦墙向他们射过来,带土赶紧用一只胳膊护住卡卡西的头,一只手握枪又是连发。
“好,我们快到了,天藏,你在那里吗?”银发Omega也还了敌人几发子弹,吼道,“天藏!?天藏!?”
“他被敌人控制了吧。”带土猜测道,“绑起来了之类,没法回应我们,“我们得过去救他。”
卡卡西刚想同意,说时迟那时快,房间内就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
“卡卡西前辈!?”
“天藏!是天藏!”卡卡西拉了拉带土,“那就是天藏,太好了,天藏你快过来!我们给你打掩护。”
“是大和啦!”他一边吼着,“前辈你们待在那里不要上来了给我掩护一下就行,这边也都是他们的人,我就来。”
寂静了好多年的废弃居民楼此时热闹非凡,子弹飞舞和爆炸的声音不绝于耳,墙上充满了弹坑,还有不知道哪里的建筑物一部分倒塌的巨响。
大和拿着一只猎枪一边杀敌一边往楼道这边过来,卡卡西就举枪帮他对付旁边和身后的人,带土则主动站在银发Omega的身后把想要上来或者在楼下开枪的敌人一一对付。
“前辈!”大和很快赶到了楼道,卡卡西拍了拍带土,于是三人就快去跑下楼到达荒地以后一一上车。
根的人也追出来上车准备追逐他们,刚刚跟踪他们的车辆也在一边,带土毫不客气,伸出手一枪一个先行打爆了车胎。
他可不想再来一次飙车追逐战了。
三人上车以后黑发Alpha赶紧发车开往大路,车子剧烈颠簸,身后好像没有人追上来,扫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因为离他们远去而越来越小的废弃筒子楼一片硝烟弥漫,地上躺着好多面具人,还有能动的人托着一些受伤的同伴,有几个追下来的人站着在和对讲机另一边的人通话,可能在和他们上级报告。
卡卡西这下才松了一口气:“大和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卡卡西前辈,这位是……”
“啊,这是带土。现在……算我的保镖吧。”
“啊,是这样,您好,带土先生。”大和伸出手,黑发Alpha理也没理他,只顾自己专心开车,连表情都没有动过一丝一毫。
大和顿觉尴尬,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悻悻然地伸着手。
“啊,他可能太专心了。他就是这样,你别太在意。”
银发Omega打着圆场,大和笑着说没关系然后放下手,于是他随即转过头查看带土。“你怎么回事,带土,你这样太失礼了。”
黑发Alpha这回连他没理,真的只顾自己认真开车,卡卡西看着他凝重的表情,叹了一口气,知道对方又拧了起来,这下说什么都没用了。
一时间车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车辆颠簸声,纸花在花瓶里摇晃,卡卡西低头用手帕擦着枪,他没有受伤但是衣服有些被擦破了,也沾着一些敌人的斑斑血迹,带土自然也是一样。
大和在后面坐着,搂着枪看着摇晃的纸花发呆。
待车子开到了一处服务站,带土把车子驶入停车场的角落里——别的司机看不到的死角。
车子刹车停靠,卡卡西抬起头想这下可以询问带土为什么生气了吧。
“卡卡西前辈……”大和站起来正想下车,突然被黑洞洞的枪口指住了脑袋。
是带土举着枪,还装着消音器,他什么时候装上的?
另外两人都没发现,而黑发Alpha平日里一直悠哉游哉的表情此时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恐怖。
“带土,等等……你怎么……”卡卡西吓了一跳,感觉带土的气场和眼神都变了,正常的那只眼睛里好像散发着红光。
车内充斥着黑发Alpha带着满满压迫感的信息素,卡卡西身为一个Omega感觉精神上被压得都有些喘不过气。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带土二次发育发狂把攻击他们的青年打得半身不遂那次,咽了咽唾沫。这才是真正的……身为一个士兵的带土。
大和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对方凶狠的眼神和纹丝不动的枪眼盯得冷汗直冒。
车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然后带土在这时候开口了,声音没有一丝一毫平时的吊儿郎当,反而意外地低沉平稳。
“置卡卡西于险境,把那些面具人引过来,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卡卡西闻言睁大了眼睛。
带土撇了一眼身旁的Omega,继续说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然我现在就一枪嘣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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